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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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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風的腿已經不能在等,而雲染是隨著他腿每況愈下,唯一一個給他檢查過後表現得如此自信的人。他不禁也多了一些信心,或許,她真的可以治好他的腿也說不定。

冰涼的銀針一寸寸沒入骨髓,夜風卻沒有絲毫感覺。他的眸不禁黯然,目不轉睛地盯著雲染。

待得銀針盡數沒入,雲染手指微動,靈力透過銀針傳入骨髓,夜風與青衣小侍愕然看著細弱牛毛的銀針一頭冒出一顆墨藍的血珠。

這麽細銀針居然是中空?

兩人不可思議,唯有夜宸習以為常。

雲染拿出一支細長的水晶管,小心地接住血珠後蓋好水晶塞,才將銀針拔出來。細看,銀針上一片幽幽的藍,放在鼻翼下微嗅,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彌漫。

夜風眼也不眨地看著雲染,這一刻緊張得心跳幾乎快要停止。見雲染拿開銀針後,急切地問道:“七弟妹,這是什麽毒?”

見雲染搖搖頭,夜風眼神頓時一暗,失落毫不掩飾,透出絕望的意味。青衣小侍看著夜風的樣子,更是急得差點罵了起來。

雲染翻了個白眼,瞪了他一下,沒好氣地說道:“我是不知道這是什麽毒,但不知道名字不代表不能接!”

夜風倏然回神,只是沒等他開口,就見雲染不耐煩地揮手。頓時一急,連忙說道:“七弟妹,對不起。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失望太多,難以相信而已。”

關系到他的毒,他的腿,淡然如夜風也失去了冷靜的一面。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在給他檢查後,沒有說出無解的話。直覺地,他預感雲染能夠治好他。

“你先回去,我研究一下這毒,明天你再來定制解毒方法!”雲染收起水晶管就下逐客令了,此刻她對這毒頗有興趣,沒心思跟夜風在這裏耽擱時間。

許是看出雲染臉上的認真,夜風只猶豫了一下,便果斷離去。

夜宸看著雲染擺出一件件工具,問道:“已經有眉目了?”

“恩!”雲染頭也不擡,手也不停地回答:“這毒很像毒經上記錄的一種毒,但毒性又差許多。這我需要先檢測一下。”

毒血在雲染手中稀釋成了幾份,只半個小時候她就停下了手,挑眉,道:“這毒少了天羅草和血煉花,煉制手法也有些不對導致毒性大減,才讓夜風僥幸活了下來。難怪我說這毒早已經在千年前就已經失傳,看來不知是誰運氣好得了這殘缺的毒方,才流傳了出來。”

“那這毒能解嗎?”夜宸問,能上毒經的毒都不是那麽簡單的,不少都要麽無解,要麽就算有解的方法也條件苛刻得幾近於無。另外得就算能解,解毒過程也難到了極致,不是手法特殊就是解藥煉制困難,不是知道方法就能解的。

雲染勾唇,笑得得意,拿出一水晶瓶來:“恰好,毒經中這種毒我有研究過,煉制出了毒藥後把解藥也煉制了一份出來。夜風的毒簡單多了,這解藥也能解他的毒。”她習慣每研制出一種毒,都會準備相應的解藥。

說到這,她得臉上劃過一抹邪氣,滿眼狡黠,“我不打算給他解得那麽容易。”

夜宸眼見微斂,劃過了然。明白太多容易的東西,會讓人不去珍惜。

第二天夜風一來,迎接他的就是一份密密麻麻的單子,寫滿了或是藥材或是各種工具。

“這些東西集齊,就可以開始解毒。”

夜風一掃,神色微凝。俗話久病成良醫,過去他沒少幻想著無人能解毒,有朝一日他自己來解,也因此看了不少醫書。學醫最基礎的就是辨藥,他看出這上面的藥,不少都極難尋找。

好在因他的毒,母親的家族一直沒放棄收集各種奇珍藥材,就怕有朝一日他解毒需要。另外一國寶庫,藥材這些東西也不缺少。

眸微垂,夜風問道:“毒多長時間能解!”不怪他問這個問題,他的毒是從娘胎裏帶來的,已經深入骨髓,能解已是不易。

雲染看著他,微笑著說道:“這就要看你,短則七日,長則我許是幾年。不過,我沒這麽多時間跟你耗,最多一月,毒不清,我也不會管了。”

夜風不解地看著雲染,不過他確定,剛才在她的眼中看到玩味的笑意。

當幾日後,夜風第一次開始解毒時,就明白了雲染這時笑容的意味。

收集藥材的工作夜風一直暗中在進行,否則若是他的那些兄弟在知道了他有健全的可能,恐怕會毫不猶豫地痛下殺手,絕了他成為敵人的可能。

在母族的幫助下,雲染給出的清單也集齊了七七八八,但其中幾種藥雖然費點力氣他們也能找到,但也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時間不等人。

因此,在北玥帝從圍場帶隊回來後,夜風還是秘密找上了北玥帝。

“開始吧!”

雲染淡然道,雙腿布滿銀針被紮得跟刺猬一樣的夜風看著眼前夾在火上的大木桶,烏黑濃稠泛著苦澀氣味的藥汁咕嘟咕嘟泛著泡的時候,有些怕怕地跟著一咽口水。

可以換一種解毒方法嗎?

夜風看向雲染,無言地問道。可看雲染冷然的眼神,他頹然地回頭,掙紮著在解毒與灼肉之痛間選擇。

最後,想想毒發時生不如死的痛楚與此刻的一時之痛,果斷地選擇了解毒。

不過很快,他就發現他錯了。

聽著門內夜風忍不住的痛呼,夜宸與雲染相對而坐,心情不錯地端著一杯茶,小口啜著,幾分好奇問道:“有這麽痛?”

雲染淡笑,幾分幸災樂禍:“不下於鈍刀削骨割肉之痛。”

話音落,又是一陣痛呼。讓在夜風被送入浴桶之後就被強制趕出來的青衣小侍跟著急出的滿臉青筋跟著一跳。

夜宸卻是漠然道:“天降大任於斯,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

得到的卻是雲染鄙視的一個白眼,說的這麽冠冕堂皇,這所謂的大任也不過就是想讓夜風給某些不識趣的人添添堵而已。

半個時辰後,當夜風終於受不了整個虛脫地被撈了出來。無力地任憑青衣小侍替他凈身換了趕緊衣服後強撐著在輪椅上醒著出來,就只為了問雲染一句話。

“七弟妹,還需要多久?”

雲染算了算,眉頭一皺:“按你今天的承受度,最少還有一月!”可是她給他的時間不到一月了,最終回答雲染的是夜風腦袋一歪,刺激過度暈過去了。

半個月後,雲染拔掉夜風膝上的最後一枚一陣。瞬間,夜風自有記憶起就毫無知覺的雙腿傳來一陣酥麻。那感覺難受異常,若千萬螞蟻在骨髓裏爬行,此刻的夜風卻是欣喜不已。

雲染看著夜風忍不住的欣喜,想著為了盡快解毒他這段時間承受的痛苦,如此極致的痛苦他也堅持在十天內完成了她預定一個月的治療。

這毅力,想到此,雲染也不禁暗讚,含笑說道:“你的毒已清,雙腿經脈打通,已是無礙,可以開始覆檢。你的內力屬性居中,可以負責雙腿經脈的恢覆。不過經脈脆弱,若以內力淬煉經脈,須得謹慎小心!”

雲染多提示了幾句,夜風趕緊欣喜道謝,便迫不及待地嘗試著伸展雙腿。

該離開了吧!

雲染回頭對上夜宸的視線,無言說道。

夜宸微不可查地一點頭,天元南璃使者都即將離去,當初與北玥皇說好,待會兒就進宮跟北玥皇告辭,北玥南璃使者一同離去。

只是還未等他們去見北玥皇,北玥皇就先派人傳來了消息。

寧雪公主死了,發現在南璃皇子赫連傲床上,屍體赤果布滿淩虐的痕跡,正被赫連傲擁著被侍女撞破了行跡。

雲染和夜宸頓時神色一凝,臉色有些難看,明白短時間之內兩人是走不了了。

夜風神色也微微沈重,看向雲染和夜宸,問道:“七弟、七弟妹,你們要進宮嗎?”

短短半個月的時間,他對雲染和夜宸有了更深的了解。兩人性子同樣的冷淡漠然,在意的也只有對方而已。雖然他不知為何相識不到一年,兩人默契之合,感情之深。也或許源於兩人性格相似,也或許是傳說的一見鐘情。不過他是不相信!

同時,他也明白了雲染這次費力的救治也只不過有人惹他們不高興,想給一些人豎立一個勁敵,作為報覆而已。

不禁苦笑,他能好,看來還要感謝那幾個兄弟把某人惹火了!

“恩!”夜宸淡淡應了一身,一時間周身冷氣壓直冒。就連雲染也不例外,任誰就要脫離麻煩中心又被拉了回來,心情也不會好。

來傳話的侍衛在話說出的一瞬間,就開始渾身冒冷汗了。直到這會兒,更是差點幾被夜宸和雲染的氣勢壓到跌倒在地。

夜風摸摸鼻梁,看著冷氣颼颼直冒的雲染和夜宸,默默地離兩人遠了一點。這氣勢,默默地為鬧出今天這事的人祈禱著。再看看陰雲密布的天,點點頭,恩,今天是個好天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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